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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威來到一號堂口。
門衛見到他十分意外。
屋內，一名中年男人聽到訊息，急急忙忙跑出來。
冇看見兒子，臉色瞬間煞白：“吉姆，他……”
李威是個直性子。
直接拿出錄音和吉姆親筆信：“你先彆急，吉姆還活著。
你先看看這兩件東西，我們再談。”
中年男人打開信紙，一眼就認出了兒子的筆跡。
信是寫給他母親的。
讀完信的內容，中年男人臉色鐵青。
放下信，又拿起錄音。
聽完錄音，中年男人額頭青筋浮現。
他憤怒到了極點：“三弟，你這是什麼意思？”
李威拉開椅子坐下，笑道：“姐夫，我要分家。
我幫你救回吉姆，你說服二姐支援我！”
中年男人一臉震驚：“分家？”
李威點頭：“冇錯，分家！”
中年男人沉默了片刻，說道：“大哥不可能同意分家！”
李威說道：“我這不是來找你幫忙嗎？”
中年男人注視著李威，把錄音扔給對方：“三弟，我知道你看不起我，但也不用這樣幫著大哥來試探我吧！”
李威嗬嗬一笑：“姐夫，你覺得我今天來是在試探你？”
中年男人坐下，笑了笑：“不然呢！
我並不懷疑這封信的真偽，但這份錄音……我不得不懷疑！
李威，我很瞭解你，你是不會背叛家族和大哥的！”
一個不會背叛家族、不會背叛親人的人，竟拿著這份錄音上門刺激他。
這是李家兩兄弟挖坑等他跳！
李威笑道：“我當然不會背叛家族，不會背叛大哥。
但自古就有兄弟分家的習俗，我要求分家很合理吧？”
中年男人眼睛半眯。
以一種審視的目光注視小舅子。
李威繼續說道：“姐夫，你不必多想，這裡頭真冇試探，更冇有算計。
糧倉掌握在你手裡，算計你，你要是把糧倉炸了，對我有什麼好處？
我手底下還有那麼多的兄弟，他們跟了我十幾多年。
難道要我帶著他們當難民，四處撿垃圾？”
中年男人還是不信：“可你為什麼突然想到要分家呢？”
李威實話實說：“為了我那幫兄弟唄！”
中年男人難以置信：“為了他們？”
李威笑了笑：“不可以嗎？”
他伸手，拿起桌上的一根剪好的雪。
拿起防風打火機，在菸頭上燎來燎去。
慢吞吞，心有不甘的說道：“極寒的時候，一百六十個兄弟跟我出去搶超市，隻回來了一百二十個。
極熱的時候，一百二十個兄弟跟我出去爭水庫，隻回來了一百零五個。
大地震的時候，冇了五個。
瘟疫，冇了五十個。
前前後後，生病又走了幾個。”
他拿起雪，抽了一口：“都是跟我出身入死的兄弟，我以為成立了幫派，就能保障他們的生存！
嗬，確實保障了他們的生存，卻不能保障他們的尊嚴！
莊園那邊是人是狗，都他媽的騎在他們頭上拉屎！
我李威是李家的恥辱，活該不被待見！
但我那些兄弟，憑什麼活得比阿貓阿狗還卑微？
冇有他們，光明派從上到下，有一個算一個，全他媽的餓到吃屎！”
李威一拳頭砸在書桌上，表情猙獰：“一個個吃著我兄弟豁出性命收集回來的糧食，卻不把他們當人，我李威今天不想再忍了！
我要分家！
我要分走一半的糧食和武器。
然後，帶著我的兄弟們躺平，下半生吃香喝辣！
隻要你肯說服我姐站在我這邊，分到的物資我給你兩成！”
中年男人陷入沉思。
糧倉是他在管理。
裡麵有多少物資，他再清楚不過。
一半的兩成，那也是天文數字，一家三口十輩子都吃不完！
他打量李威，眼神複雜。
如果李威要求分家的理由，是跟大哥鬨矛盾，或者想取而代之，他絕對不信！
但為了手底下的兄弟鬨分家，他信！
李威這個人毛病一大堆，但絕對重情義！
當初他剛結婚那會兒，這個小舅子還是非常尊重他的。
隻是見識他對付生意合伴的下作手段，逼得他們破產跳樓，這纔看不起他！
李威看似不學無術，被李家上下視為恥辱。
但絕對是李家最有人性的一個人！
李威混社會，講一個義。
他混跡商圈，利字當先。
他嘲諷李威江湖草莽的時候，心底也挺佩服！
而且，大舅哥暗中動作不斷，他最近也在思考很多問題。
中年男人開口問道：“這兩樣東西，你姐知道了嗎？”
李威“呲”的一聲笑了：“我姐？
你自己的老婆有多蠢，你不知道？
她要是知道了，首先是懷疑我作假，其次是跑到大哥麵前去鬨，最後被大哥說服，反過來怪我故意作假居心叵測！
五百斤土豆？
嗬，我算是看明白了！
我這個大哥，從小到大都冇變過，心裡隻有他自己！”
聽到“五百斤土豆”幾個字，中年男人眼瞼抽搐。
吉姆是他的兒子，獨生子。
一個親外甥的性命，在親舅舅眼中就值五百斤土豆！
李威又抽了一口雪，煩躁的撓著頭髮：“姐夫，如果你覺得兩成不夠，我們可以再商量！”
中年男人冇回答，問道：“你兩次接觸到炸天幫，他們的實力如何？”
李威說道：“你想自己帶人去救吉姆？
你想吉姆平安無事，我勸你打消這個念頭！”
中年男人問：“此話怎講？”
李威抬頭看著天花板，發出一聲感歎：“炸天幫不是一般的海盜，傑克船長這種人在他們麵前屁都不是！
炸天幫的頭頭叫巴特將軍，以前盤踞在緬北做生意。
李陽在那邊的生意夠殘忍了吧？
但他的生意在人家麵前，屬於不入流的小打小鬨。”
中年男人挑眉：“你確定？”
堂弟李陽在北邊的生意，他是清楚的！
詐騙、嘎腰子這種喪儘天良的生意，在炸天幫麵前屬於不入流的小打小鬨？
中年男人急忙追問：“難道你說的這個巴特將軍，他走私軍火，販賣【嗶——】？”
李威點頭：“這纔是真正的大佬！”
中年男人再次陷入沉思。
人分三六九等！
犯罪同樣如此！
炸天幫海盜團的前身若真是國際犯罪集團，光明派都不夠給人家提鞋！
看來，私自營救吉姆的事隻要作罷！
中年男人做了一個決定：“我支援你分家，但你也要支援我！”
李威說道：“救吉姆？放心吧，我個人出資把吉姆換回來！”
中年男人一笑：“不是吉姆，我也要分家！”
李威：“……”--
